这是一篇论文,有关的解释如下:
一、对联的起源与发展
(一)对联概述
对联俗称“对子”,简称“对”、“联”;别称“联对”、“联语”、“联句”;雅称“楹联”、“楹贴”、“贴子”、“偶句”、“应对”、“对语”等等,是有独立意义的对偶句。对联的历史悠久,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,是传统的实用文体。
与诗的单位叫“首”,文的单位叫“篇”的道理一样,对联的单位叫“副”,古人用“幅”。
对联由两个等量字句组成,前一部分叫上联,也叫上支、上比、出句或叫对公、对首。后一部分叫下联,,也叫下支、下比、对句或叫对母、对尾。上下句合称一联,为全联缺一不可。楹联是传统的格律文学,具有格律性、典型性。凡不符合联律基本要求的作品就不应称其为楹联。对联的字数与“言”有相应的关系。字数是上下联字数之和,其中和之半为“言”。比如传统春联“一元复始;万象更新”是八字四言联,居室联“室雅何须大;花香不在多”,是十字五言联;“满地花阴风弄影;一亭山色月窥人”是十四字七言联。
与对联最密切的是横批,也叫“横联”、“横额”。横批贴在两个对联中间上面,一般是四个字的。它的作用是把上下联的中心思想概括出来,有总结和点化作用。
(二)对联的起源与形成
对联与包括骈赋、唐诗、宋词、元曲、民间韵律性文学等在内的其它文学体裁、语言、文论术语之间,既有互相包容,渗透、扶翼的共性,又有自己的规律、定则。
1、对偶修辞手法孕育了对联
对联区别于其它文体最显著、最基本的特征,就在于它的上下联,从字数、句式、内容、到平仄、韵律等,全用对偶。因此,要探索对联的起源和发展就不能不首先涉及到对偶。
对偶是汉语修辞格之一。对偶是“对仗”和“骈偶”两个词的演化综合。对仗是诗词曲联中语句的一种对偶形式。“对仗”缘于古代宫中卫队的行列仪仗队。这种仪仗队是两两相对地排列的,其队形、人数、服饰、旗号等都整齐对称排列,所以叫“对仗”;骈偶的“骈”是指两匹马并驾齐驱,“偶”指两个人结合在一起。合成“骈偶”,也是成双成对的意思。对偶和对仗二者疏密有间,宽严有别,对仗忌重字,对偶不忌。
对偶这种修辞手法,在我国古代诗文中,很早就被人们所运用,在两千多年前的先秦文学作品中就出现了。“满招损,谦受益”(《尚书·大禹谟》)。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;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”(《小瞧·采薇》)。“朝饮木兰之坠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”(屈原《离骚》)。
到了两汉时期,一种叫做“赋”的半诗半文的文学体裁发展起来,对偶的修辞手法得到了广泛、自觉的运用。到魏晋时期,赋体作品又逐渐趋向骈体化,产生了“骈体文”。对偶修辞方法的发展和成熟,不仅对于丰富、发展汉语言文字艺术起到了积极的作用,而且可以说,正是这种艺术手法,孕育了唐代的律诗和以后的对联这两种艺术形式。从整个文学艺术史和语言、文字的发展规律来看,对联这种文学艺术形式同整个汉语言艺术是密切相联的。它是随着我国汉语言文字艺术中对偶修辞手法的产生、发展、完善才应运而生的,是从对偶修辞手法中脱胎出来的一种独立别致的文体。可以说,对联是对偶修辞手法的成熟化、典型化、文体化的产物。
2、桃符习俗直接产生了对联
对偶修辞手法孕育了对联,但是,对偶并不等于对联。对偶要转变为对联,还必须具备外在的形式。这种使对联获得独立的外在形式,是我国古代一种民族习俗——挂“桃符”。因此,对联始于古时的“桃符”,即对联源于春联,春联始于桃符。“桃符”又称“仙木”。早在2000多年前的秦汉时期,中原人民在旧历辞旧迎新之际,用两块桃木板分别写上“神荼”、“郁垒”二神的名字,或者用纸画上二神的图样,悬挂、嵌缀或者张贴于门旁,意在驱邪祛鬼,祈福避祸。根据神话故事《山海经》等书记载,相传在东海度朔山有一棵弯屈伸展三千里的大桃树,它的枝丫一直伸向东北的鬼门,山洞里的鬼神都要由此出入。桃树下有两位神将把守,名叫神荼、郁垒。他们一旦发现有害人的恶鬼,就用苇索捆住送去喂虎,使人们得以安居乐业。
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化的进步,这种悬挂桃符习俗也在不断发生变化。由最初写二神名字或者描画图象,到后来有人在桃木板上写除祸祈福的吉祥话,进而发展到写两句对偶的诗句。于是便产生了所谓“桃符诗句”,即“楹贴”。这种题桃符的楹贴,便是对联的雏形。
最早的一副楹帖,即春联的出现,根据史料记载,是在五代时期。《宋史·西蜀孟氏世家》载:公元964年,孟昶(919—965)命学士辛寅逊题桃符,以其非工,自命笔题云:“新年纳余庆;佳节号长春”。后蜀主孟昶所题的这副楹贴,就目前来讲,被公认为是第一副春联。至此,对偶的修辞手法,便“分娩”出春联这种独立的文体。
及至宋代,对联创作已蔚然成风。象苏轼、朱熹、黄庭坚这样的名流大家,也有不少对联作品传世。北宋文学家王安石(102 1—1086)在《元日》诗中描写了人们张贴春联的情景: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千门万户瞳瞳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。宋、元、明时期,宫廷、宦门、寺庙、佛门已经出现了铭刻于木柱上的对联,后人称之为“楹联”。同时,最早的寿联、挽联、题赠联也开始产生了。宋代大学者朱熹(1120—1200)还编有《联语》,可见楹联已开始盛行。
到了明代,春联便作为一种年节志庆的独立文化风俗形式,被正式肯定和推广。据说“春联”一词,就是明太祖朱元璋(1328—1398)创造的,并且开始采用红纸写春联。公元1368年,明代建都金陵(今南京),为庆贺开国立业,号称“对联天子”的朱元璋“除夕传旨:公卿士庶家门上须加春联一副”(据清人陈元澹《簪云楼杂话》记载)。这种把“题桃符”变成张贴春联的习俗,一夜之间,由宫廷豪门推广到了老百姓门户。他不仅下命令,而且在第二天(大年初一)清早,“微服出游”,漫步大街小巷,鉴赏春联。当他发现城门口有一骟猪户因无钱买纸来贴春联时,他便命人取来纸墨,亲自挥毫,为该户题上一联:“双手劈开生死路;一刀斩断是非根”。由后蜀主孟昶“题桃符”,到明太祖朱元璋“设春联”,其间经过四百多年,对联便由桃符的雏形逐步趋于成熟。并且,在此过程中,对联也开始由唯一的春联发展到其它更多的种类。在内容上,也和社会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及人们的各种社会活动,发生了日益密切的联系。到清代康、乾盛世时,对联艺术达到了鼎盛时期。
3、各种文体促进完善了对联
(1)对联与赋、骈体文
对联的产生,首先应当归功于赋和骈体文的影响。从对联艺术本身的特点看,它句式灵活,长短自如,没有固定的篇幅,少则几字,多则几十字,数百字、上千字。它虽然是“诗”,却不强调押韵;它注重文字修饰和用典等,和赋、骈文也有相似之处。因而,它受到赋和骈体文的影响、促进,是显而易见的。
(2)对联与律诗
唐代中期以后,形成了文学史上称为近体诗的“律诗”。律诗不仅对诗中的对偶提出了严格要求,而且形成了固定的位置,它使对偶在诗歌中更加艺术化、系统化和理论化。至此,对联也就随着应运而生。对联是律诗的演变。对联与律诗中对仗的中间两联相比,除了在字数的要求上不同(律诗中只有五言或七言),其余对仗的形式、要求,大体上都是一致的。
(3)对联与词
对联的对偶要求,虽然大体上与律诗的对仗相同,但有些方面,却又突破了律诗对仗的严格限制,更显自由和灵活性。这是受到词的影响。最明显的有两个方面:
①律诗的对仗,要求以平声对仄声,以仄声对平声。对联突破了这一点,在某些句脚上,不拘平仄声。例如:冬去高天万物复苏;春回大地一派生机。其中句脚“苏”和“机”二字都是平声。又如《红楼梦》第五十三回里,贾氏宗祠的对联:肝脑涂地,兆姓赖保育之恩;功名贯天,百代仰蒸尝之盛。上联句脚的“恩”为平声,而下联句脚的“盛”则为仄声。对联这种在句脚上有时可以平对平,仄对仄,出句平对句仄的特点,恰恰是词的对偶特点之一。
②律诗的对仗,避免同字相对;而对联却以同字相对作为修辞和用字的技巧之一。如周恩来同志挽蔡元培同志联:从排满到抗日战争,先生之志在民族革命;从五四到人权同盟,先生之行在民主自由。其中的“从”、“到”、“先生”、“之”、“在”都是同字相对,这种情形在对联中是允许的,这一点与一些词的对偶相似。例如:千里冰封;万里雪飘。其中“里”是同字相对(毛泽东《沁园春·雪》)。
(4)对联与曲:
明清以后的对联,如谐趣对、叠字对、复字对、以及口语、俚语、成语等用到对联之中的情形日渐增多,说明它受到元曲的影响是明显的。例如:倾国倾城越西子梨梨枣枣;行云行雨楚巫娥暮暮朝朝(张可久[双调 折桂令]《赠歌者秀英》)。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;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(抗州中山公园对联)。由此可以说,对联是文、赋、诗、词、曲等文体综合、演化、变异而成的。
(三)对联的应用与发展
对联产生后,它的应用范围逐步扩大。起初,对联的种类只有唯一的春联,到宋、元、明以后,逐渐被用于人们的装饰、交际活动之中;从起初应用于文坛、官场、宫廷,到后来逐渐普及于广大民间、广大社会,以至于发展到名胜古迹、寺祠庙院、亭台楼阁、门庭书房、卧室案头以及店铺坊馆等。在民间,就连戏台、神座、花灯、香炉、箱柜、粮囤、车辕、畜栏等处,也都有贴对联的现象。
对联真正在思想内容上获得充实与发展,真正与社会现实生活发生密切联系并发挥其积极作用的,还是在近代、现代。具体地说,是从1840年雅片战争以后,中国人民开始觉醒,先进阶级的进步思想开始出现,尤其是辛亥革命和新民主主义革命以后,对联才迅速发展成为先进文学艺术的一个组成部分。
新的历史时期,我国经济社会的繁荣发展,也势必带来了对联艺术的繁荣发展。自1978年改革开放30年以来,对联的创作、应用和研究,空前地活跃起来。逢年过节,又可以见到五彩缤纷的对联出现于千门万户。民间红白喜事,企业开张庆典,对联成为必不可少的表达感情的载体;许多报纸、刊物,也都重视刊载对联研究文章;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