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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验及感悟:桡骨骨折经历全纪录(二)

作者:句子 来源:句子 日期:2023/6/29 13:20:46 人气:2 加入收藏 标签:医生 手术 麻醉 开始

接下来就要正经做手术了。

其实当时最让人焦虑的,就是完全不清楚整个手术流程是什么样的:怎么打麻醉,会不会疼,要做多久,等等无数困惑。然而全网搜索一遍都没有找到让人心满意足的文章,直到看到帖子[1], 才对情况有了粗略的了解。人的恐惧大概都来源于未知,遇到状况以后一定要冷静搞清楚形势,当对情况具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,就会发现再怎么细分的领域也会有很多先行者,跻身其中自己也就不那么害怕了。作为一个知乎经验贴的获益者和桡骨骨折手术的经历者,我想有必要把所见所想分享出来以供后来者参考。如果说有什么经验的话,那就是:作为小白,担心焦虑是再所难免的,但是要充分相信现代医学,它基本上可以将手术的疼痛降低到最低限度。

言归正传。

过了一个需要用脚踢一下才会缓缓打开的大门之后,我被停放在手术室外面的大厅里,紧挨着先期已经到达的其他病患排在队列的末尾。这时护士小姐姐过来给我松绑,然后指导我脱掉上衣,方便后续的手术;在我左手手背上种了一根针头,在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,挂上了点滴。安顿下来,这才发现这个屋子是真的冷,仿佛要靠低温把病毒冻死一般;加上当下心情激动,不由得让人浑身瑟瑟。尽管大厅里一派繁忙的景象,但于我而言仿佛电视里的背景音,盯着导管气囊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滴落,我心想,I am ready! 正在此时,护士过来把我推进了手术室。

没想到,手术室里更冷!刚从来时的病床挪到手术台边的床上,护士小姐姐就提着一个手腕粗的喷着暖风的塑料管子走过来,顺手把管子埋在被子里,瞬间我感觉燥了起来。躺在手术台上的我,此时仿佛受难的耶稣:双手张开,分别放在垂直床伸出来的左右方向的两个台子上,左手挂着点滴,右手仿佛待宰的羔羊无助得放在手术台上。保持这样的姿态等待了好久,期间,手术室竟然出现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。听起来,屋里大概有三四个人,一个护士、一个助理医生和一个麻醉医生以及其他。他们在准备工作就绪后,开始了职场闲聊,大概是暗讽一个外地来院里进修得大龄主任医生。不由得感慨,医生这一行,年龄歧视也这么普遍。过了一会儿,助理医生过来给右手做术前消毒:一种棕色的液体,从手指到腋窝,来回涂抹若干次。瘦弱的手臂变成一个湿漉漉的滴着消毒水的棕色的棍子,如同刚搅完麦当劳热咖啡的塑料管子。

麻醉是我前期比较恐惧的一个环节。做过膝关节手术的同事告诉我,非全身麻醉手术,需要用一根大针管顺着脊椎将药水注射到脊髓上。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,感觉双腿失去了知觉。专门向医生咨询是不是要全身麻醉,医生回复不需要做全身麻醉,太耽误事儿了!我想,完了,免不了这一针了,脊椎骨隐隐作痛起来。然而,小马过河,非得自己走一趟才知水的深浅。后来,在网上查找资料,并和病房的大爷再三确认,手臂手术的麻醉是从腋窝给药,即所谓‘腋下臂丛神经阻滞术’[2][3]。 这也和我最初的疑问-为什么备皮要处理到腋窝-对得上了,心里有谱了!但当麻醉师端着两根将近十公分的注射器走过来的时候,心里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针头插进腋窝的时候并不觉得很疼,感觉瞬间有电流从腋窝出发滋滋蹿到大拇指和食指处,碰壁后又沿原路被反弹回腋窝。床头有一个类似CT的成像仪器,可以清晰看到腋窝里粗细不一一团乱麻般的神经、血管和淋巴管(瞎猜的),随着脉搏来回跳动。笔直的针头在医生的发力下,如同迷路的驴友戳戳这根碰碰那根,寻找自己的终极目标,不时有电流又蹿出来,我想大概是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。刚注射完第一管,正要开始第二管时,屋外护士火急火燎地呼唤麻醉医生“快!急救室呼叫!” 。医生大概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紧急任务,脱口而出: “这不扯呢嘛”。我就这样被晾在了手术台,想哭, “这不扯呢嘛” ! 好在,过了一会儿有另外一个麻醉医生过来接替,但是他上手的第一句话,让我心更凉了: “X医生这活做得也太糙了!”

鉴于此,一度非常担心麻醉手术的效果,害怕在麻醉无效的情况下挨一刀,或者在手术过程中麻醉失效,那可真就是上刑。于是一直尝试控制右手手指活动验证麻药效果,暗示医生“麻醉不太成功,慎重下刀”。所幸,不久之后整条右臂变得安静如鸡,仅仅在物理意义上附着在我身上,大脑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,直到大约十个小时之后...

护士拿来一块绿色的幕布隔在我和我右手之间,对折之后又覆盖在脸上方的架子上,于是上半身被一个绿色的方形盒子罩住。此时,虽然还可以听到医生护士的闲聊,但是眼前只有一片深绿。我想,这样挺好的,在这个时候我可不想看到我那可怜的任人宰割的手。忐忑中,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感,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绿色的盒子里。我想此时我应该冒出一些愿望,出去之后报复性的一个个把它们都实现。然而,最终只想到好久没有去海底捞了。

然后,听到主治医生进来了。他跟我说“不要紧张,没事儿的,很快就好”,我说“好的” 。护士拿来止血带裹在上臂位置,开始充气。我估计,手术应该马上开始了吧,要不然缺血时间太长,细胞会不会缺氧坏死呀。我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睡一觉比较好,并且确实有一点困意,一觉醒来手术就结束了。转而觉得,这是一次难得的体验,睡过去不就可惜了吗!得益于心情平静,此时感觉到怀里的暖气管子异常的热,于是请护士帮我它拿走。

听人家说,即使处于麻醉状态中,也能感受到手术刀划开的那一下。于是,在一种不知是忐忑还是期待的心情中,静候这一刻的到来。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漫长。医生在闲聊,昨天面试来实习的医学生,小姑娘英语特别流利,让他不由感慨在北京这种地方人才可真是多。过了一会儿,又开始教导前期消毒的助理医生,好医院怎么领先别家?就得用好东西好材料。当时我有点困惑,不应该是医疗水平更领先吗?后来,看到账单的时候,我明白了这句话从何而来!

慢慢地,我有一丝丝不耐烦了:别闲聊了,赶紧开始吧。就在这时,响起了电钻的声音,啊,后知后觉,这是已经要开始拧钉子了!然后,电钻的声音一发不可收拾:刚开始拧着比较丝滑音调比较高,钉子拧紧之后遇到阻力,声音变得有气无力;拧好一组,又开始下一波声调的循环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内心似乎要有点生气了,不就是个骨折嘛,这是要钉多少颗钉子,骨头都打酥了!!在手术后期,有两三次屋里突然安静下来了,好像大家约好同时离开手术室。刚开始,会让人不明所以地恐慌起来,发生了什么事情。直到有一次医生再开门进来的时候说“2.2的有点太长了,换个2.0” ,我才明白应该是出去拍X光片了,实时观察手术效果。然后又听到电钻的声音,我想大概是在起钉子。

后期拍摄图像

大概过去将近一个小时后,听起来要开始收工缝合了,因为医生说需要导流管,护士回复说没有导流管只有导流带。虽然当时并不清楚导流带/管是个什么东西,但是能够预感到是在收尾。果然不久之后,医生就开始打石膏了。当护士将眼前的绿色幕布拿走时,裹着石膏的右手已在不知何时被放在胸前。捏了捏,又黑又粗的大拇指,只感觉到暖乎乎软乎乎,仿佛捏着别人的手指。整只手臂像一根温湿的木棍,压在胸口颇觉沉重。但是此时心里的大石头已经落地,开心如同泉水喷涌而出。

绑着石膏的右手

心情舒畅,以至于推出手术室在中转区等候时,有兴致和旁边躺着的大爷聊得飞起,不知不觉从队尾移动到队首。又一次地,护工推着滑出大门。

这次及时地恰逢其时地远远看到家属焦急的脸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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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2]腋下入路臂丛神经阻滞术_手术_医学百科 (wiki8)

[3]腋下臂丛神经阻滞 - 地标和神经刺激技术 - NYSORA | 纽索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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