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:它怎么这么白?它怎么这么白?它气死头场雪,还不让二场霜,气死了头号的洋白面了吧,那气死赵子龙啊,也不让小罗成,谁见过薛白袍他亚赛小马超哇。咱不提这种白,咱单提这种布,你买到家里去,是缝被单儿啊、做被里儿啊、裁门帘儿、你砸裤褂儿去吧,是禁铺又禁盖啊,是禁洗又禁晒啊,是禁拉又禁拽啊,是禁蹬又禁踹啊。
于:哪儿比划啊!
郭:关键时刻啊,我一拍巴掌一跺脚让价儿的时候,这时候你拉住我的胳膊,“掌柜的,别让了,瞧本儿,再让就赔了!”(喷李一脸)这儿啊,有节骨眼儿的,
郭:过去,在我上学的时候,我喜欢听侯宝林先生的相声,
于:你最好离我远点儿!
郭:“大红果的糖墩儿啊!”“糖墩儿啊!”“糖墩儿啊!”
郭:要到了南城就更简单了,穷人比较多,宅门也浅,一嗓子都听得见,
于:哎,是这意思。
郭:他是卖核桃的。
郭:说得多好啊,剧场演出我追着听,电台放录音我也听,听着听着,听不着了。
于:你方人呗。
郭:就这个味儿的,“蜜来哎冰糖葫芦来哟――”
于:核桃没核儿那还卖什么呀?
郭:哎,不要那一桩啊,是再来这一桩啊,桩桩件件就大不相同不一样儿嗒呀。刚才是块白,这块本色黑,它怎么这么黑,它怎么这么黑,它怎么这么黑,它怎么这么黑呀?
郭:你站稳了脚儿,庹一庹尺寸我要要价了吧,这一庹五尺,两庹一丈,三庹一丈五,四庹两丈。
郭:后来我喜欢听谁呀?高英培,
郭:尤其是这“学”啊,我认为最难。学的东西很多啊,包罗万象,你象什么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河里头浮的,草稞里蹦的,各种人说话,各种大小买卖的吆喝,这个我们全能学。
郭:街坊婶子大娘啊图便宜,买吧,买完了就上当,它这布头,一丈三四,一丈五六的,如果说您要做裤褂,够一身,做大褂呢,也够一件儿,可就是有一样,抽尺寸,不信您就买去啊,买完了以后千万别下水,一下水就抽,一丈三的白布啊,下完水您再看啊,
于:抽二寸,
于:就这么句话,张嘴就来,我学的快着呢,“掌柜的,别让了,瞧本儿,再让就赔了!”怎么样?
于:对。
郭:乍一看很简单,实际上我们这个也有功课,
于:就是叫卖的声音,
郭:通县还一卖菜的。
于:哎,传不了那么远,
郭:那是啊,
于:还有卖什么的?
郭:就剩核桃皮了,这就差一点了,要说吆喝起来最好听的,
于:这块布?
郭:高先生也故去了,
郭:过去卖糖葫芦的,也讲究吆喝,
于:那还有人敢买吗?
于:睡觉啊?
于:这是北城,
于:奥,糖墩儿。
于:你躲得开吗你?
郭:锅炉。
郭:你也会啦?
郭:这叫“卖菜同期声”啊,
郭:他这么吆喝,“哎,就是没有核儿啊。”“就是没有核儿啊。”就是没有核儿,哎,说他那个糖葫芦有特点,把这个核儿啊剔出去,往里面填馅儿,就是没有核儿。他这个吆喝成为品牌了,这一条街上好些个卖糖葫芦的,他要卖不完,别的家甭打算开张。
于:您琢磨什么呀?
郭:就听一段儿,
郭:这肉字儿出来啊,这包字儿且不出来呢,